文：财经锐眼，版权归原作者所有
一
瑞幸自曝咖啡财务造假之后，美国股市的中概股就成了众矢之的，并由此引发了一系列风波。
瑞幸自己造假，却让整个中概股背黑锅。连美国证监会主席杰伊克莱顿都史无前例地表示：“因为信息披露的问题，提醒投资者近期在调整仓位时，不要将资金投入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股票。”
瑞幸曝出惊天造假大案，拜著名做空机构浑水所赐。浑水通过雇佣大量人员，以实地调查的方式获得了瑞幸门店详实的一手数据，最后才有长达89页做空报告的横空出世。
把瑞幸彻底撂倒之后，名声大噪的浑水大有“乘胜追击”、“穷追猛打”之势，再度发布了针对一家中概股，互联网教育公司跟谁学（GSX.US）的做空报告。
北京时间5月18日晚间，浑水发布了针对跟谁学的做空报告。与针对瑞幸长达89页的做空报告相比，这份做空报告只有20多页，不算特别长，但却刀刀扎心。
浑水在做空报告中，称跟谁学存在着各种数据造假：
跟谁学有70%甚至是80%的用户为虚假；
跟谁学至少有80%的收入是造假的，甚至可能是90%以上；
跟谁学欺瞒性地少报了费用。
浑水还表示，跟谁学董事长陈向东至少抵押了3.18亿美元的跟谁学股份，出借人是瑞士信贷。浑水说，出借人一旦大举抛售股票，会让投资者面临风险。
浑水一出手，股价抖三抖。受做空报告影响，5月18日晚，跟谁学股价重创，开盘暴跌14%，收盘大跌超过7%。
二
既然说某家公司造假，肯定得有证据。这次浑水取得证据的手段是这样的：
浑水派人从200多个付费K-12课程下载了跟谁学的数据，覆盖了54065个独立用户数据后得出结论：跟谁学至少有 73.2% 的用户是机器人。
此外，浑水与跟谁学的“内部人士”取得联系。浑水称，一名跟数学课程的前经理证实了其分析，并解释了跟数学广泛的bot（机器人）运营的各种细节。
浑水之外，香椽在之前的做空报告中，还质疑了跟谁学以下几点情况：
学生人数与实际状况不符；
以及大量注册用户造假；
使用多个未披露关联方来捏造收入及利润；
公司声称客户获取成本比同业公司低一半。
浑水这种“证据”，很快遭到跟谁学的反击。
跟谁学官方发布声明，公司坚持合法经营，并已真实、完整的披露财务数据，稍后，将针对浑水做空报告所述指控发表更为详细的说明。
跟谁学CFO沈楠表示，这与机器人无关，完全是直播间大小班切换导致的，是正常的运营动作。
具体为表述为：
关于precise joiner和burst joiner的问题，是由于切班导致的：目前跟谁学的上课形式为，课前由辅导老师开小班，在辅导老师小班内进行游戏、批改作业等预热，到开课时间时，全部辅导老师小班同步切换到主讲老师大班。因此会出现同一个用户IP在同一时间点同时进教室的情况。
此外，跟谁学创始人、董事长兼CEO陈向东5月19日早上也发微博，驳斥了浑水的做空报告。
陈向东强调了以下几点：
跟谁学是在线直播双师大课班模式；
自己账户有5000万美元的到账贷款；
公司现金流一直都是正的，学习人次高达120万；
跟谁学3个月被3家不同美国做空机构做空高达6次，堪称“空前绝后”！
三
陈向东如果不说，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跟谁学已经被做空了多达6次。
从2月份开始，一直到昨天浑水的做空报告，跟谁学短短三个月收到了灰熊、香椽、天蝎创投、浑水总共6份做空报告，另外至少有16家美国律所对跟谁学发起集体诉讼！
为何这么多的做空机构都盯上了跟谁学？跟谁学这是惹着谁了吗？
一切都因为公司的财务数据在行业内太过于特别，太过于不符合常理，太过于反常！
在线教育类的上市公司，为了获取客源，一般采取重金砸广告的方式，而获得的收入往往不能覆盖高昂的广告成本，从而业绩亏损。
亏损，是在线教育类公司的通病。
2019年6月，跟谁学在美股上市，上市之后的财报数据简直可以用“好到逆天”来形容。
最近四个季度，跟谁学营收依次为6.23亿、5.57亿、9.35亿和12.98亿人民币，分别同比增长474%、461%、413%、382%的同比增长，预计下季度还将有330%以上的增长。
这个数字，真的非常惊人了，这简直是一条无比完美的业绩增长曲线。
如果是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，基数比较低，这么涨也还算能说得过去，但跟谁学作为业内规模比较大的公司，而且还是在美国上市的公司，营收基数本来就不低，但还能保持这种高达3、4倍的业绩增速，太不可思议了。
商业上，一个最基本的逻辑是，客户量持续增长，业绩才能跟着增长。但这点跟谁学却很反常。
以2020年第一季度为例，当期跟谁学总付费人次为77.4万人次，比上一季度减少34.6万人次，但营收不减反增，多了3.6亿元。
更令人感到吃惊的是跟谁学堪称“印钱”般的盈利能力。
最近四个季度，跟谁学的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1041%、178%、660%、337%的同比增长，最近两个季度毛利率分别高达79%和78%。
在线教育公司两大霸主，新东方和好未来，毛利率都不到60%，与跟谁学的差距高达20个点！
按理说，新东方和好未来这两个巨头学员人数更多，对应的毛利率应该比跟谁学更大，但事实却恰恰相反！
之前有报道说，跟谁学与老师的关系是合伙关系，并非雇佣关系，这样老师的收入就不计入主营成本，从而导致出现了极高的毛利率。
四
营收增长不合常理，学员减少盈利反增，毛利率高的惊人，一系列异常数据之下，难怪跟谁学被做空机构三番五次盯上。
平心而论，尽管跟谁学称，浑水的这份做空报告数据来源混乱，且充满了对公司业务的无知。但跟谁学目前给出来的解释根本不能打消做空机构的质疑，市场由于也担心其造假，所以在浑水的报告出来之后用脚投票，跟谁学的股价出现大跌！
跟谁学无疑是在线教育行业里财务数据极为特殊、极为反常的一家公司，中国又有句古话叫“事出反常必有妖”。所以跟谁学，到底有没有造假的“实锤”呢？
从2010年开始，浑水公司就针对中概股的财务造假、虚构收入、虚构客户等问题进行做空。
十年来，浑水屡屡得手，前不久又把“割外国韭菜”的瑞幸拉下马，再度名声大噪，跟谁学股价的大跌，或许说明市场已经患上了“恐浑症”。
被浑水狙击的跟谁学，笔者希望你跟谁学都别跟瑞幸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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